【小說】PAYBACK 01 內容試閱 PART.1（限制級）

※本作品為【限制級】，未滿18歲禁止選購及閱覽。

 

「禮物就到這裡。」
神經病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，也讓我的目光離開了電視螢幕。我率先問了一個我最想知道的問題。
「那是什麼時候錄的？」
如果是經紀人撥出電話之後，那一定就是今天，所以是稍早的時候？
「你看電影的同時。」
不會吧……他讓我看電影，是為了在那段時間從明新口中套出資訊？不，這實在太過巧合了。要是明新沒來，他要怎麼辦？這個疑問的答案，在他接下來的說明中水落石出。
「這裡本來就是夢想演員常來的地方，而且採完全預約制。你覺得我會白白持有這裡的股份嗎？」
我忽然想起，他說過這間店有很多用處，原來是這個意思──為了監視來此飲酒作樂的演員或藝人。我不禁心想，越了解他，越發現他是個頭痛人物。但現在有個更現實的問題……我望著靜止的畫面，開口問道。
「為什麼停在這裡？」
從那扇門走進來的人，應該就是被明新叫來踐踏我的人。大概是接下來要和我一起上課的其中一個演員吧。雖然發出疑問，但並非出於對戛然而止的答案有所不滿。他說禮物就到這裡，表示我想繼續看下去的話，需要付出些什麼。我提出問題的用意，是想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麼。反應敏銳的他，立刻給出答覆。
「告訴我是誰。」
誰？我沒聽懂他的意思，皺著眉頭看向他。隨後，他親切地補充。
「上過你的人，是誰？」
「……」
「如果你告訴我，我就讓你看下去。」
「你知道這個要幹嘛？」
他咕噥了一聲「這個嘛」，然後淺淺一笑。
「找出那個人，轟掉他的腦袋？」
「轟掉別人的腦袋幹嘛？你又沒吃虧。」
「跟吃虧有什麼關係？我是在描述我的感覺。」
撇開那荒唐的「感覺」不提，他的前幾句話莫名讓我覺得刺耳。從他口中說出的那些話，不知為何令人有種如芒刺背的感覺。
他訝異地盯著皺眉的我，開口說道。
「你也不只對讓你吃虧的人動手啊。」
我不自覺頓了一下。噢，對，確實如此。我也曾經隨心所欲地濫用暴力，且完全不把自己的惡劣行徑當一回事。令人哭笑不得的是，我竟一時忘了自己以前是個多麼失敗的垃圾。他似乎讀懂了我發愣的表情，笑著問道。
「因為現在不會了，被這樣講讓你覺得很委屈嗎？」
「不，不委屈。」
我一邊小聲嘟囔，一邊瞥了他一眼，發現他又收起笑容，正面無表情地盯著我看。那種反應令我有些不舒服，假笑的他反而還比較好對付。
「但我覺得年紀都這麼大了，還要無緣無故轟掉別人腦袋的你很可悲。」
幸好我的出言不遜，讓他的微笑又回來了。
「哪是無緣無故？我轟掉他的腦袋，是為了替他消除記憶。」
「你幹嘛替陌生人消除記憶？」
「他大概會因為跟你做愛的記憶歷歷在目，到現在還在每天打手槍吧，如果放著不管，不是更奇怪嗎？」
「他為什麼會對我……」
我氣得想反駁，又意識到這小子是個神經病而作罷。我不該被他牽著鼻子走，但我不懂他為何執著於此事。他另有所圖嗎？為了什麼？可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啊。看著那小子興致勃勃盯著我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殘忍，我忍不住回嘴道。
「不用你管，反正又不是對你打手槍。」
「我會在意。」
他溫柔的聲音跟他的笑容一樣，柔和得讓人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他仔細端詳我的表情，親切說明。
「有人對我的玩具流口水，我當然要修理他了。」
玩具。好，我確定他在耍我了。但如果只是出於這種原因，他的反應確實有點誇張了。
「別擔心，我不會動你的腦袋，我會放過你的記憶。」
這讓我更懷疑了，他是在打其他鬼主意嗎？
「說吧，這應該很簡單吧？」
他溫柔的遊說，再次令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我保持警戒，反問道。
「既然很簡單，那你就自己去找出上過你的人，轟掉他的腦袋。」
「你覺得有人上過我？」
也對。我不自覺在心裡認同他的說法，小聲嘟囔。
「那就去找你上過的人。」
「我正在找。」
我看向他，以為他在開玩笑，卻發現他居然是認真的。他又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。看見那個笑容，我又忍不住想挑釁他，開口挖苦道。
「到底有多少人，找到現在還沒找完？」
「就一個。」
「……」
「很驚訝嗎？」
坦白說，我很驚訝。他說過自己不開玩笑，如果他說的是真的，那確實很值得驚訝。而他接下來的淡定語氣，讓我更震驚了。
「我睡過的男人，就只有那小子，而且就只有當時那一次。」
「……」
沒能馬上反駁他，一方面是出於驚訝，另一方面，是感覺那根本不像他的作風。從他說過的話來看，我確定他不排斥男人。反倒是不時把幹來幹去掛在嘴邊，讓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更喜歡跟男人做愛。正因如此，我覺得「一次」這個詞跟他很不搭。
他的性生活應該不複雜，但看起來是不缺床伴的類型，尋找「只上過一次床」的人，真的很不像他會做的事。而且居然只有一個人？面對強者從未出錯過的第六感，讓我不自覺皺起眉頭。
「原來你本來對男人沒興趣。」
既然這一切都跟他的作風背道而馳，就只有一種可能──那只是一次意外。
他同意了我的結論，爽快得令人沮喪。
「對。」
他回答得很乾脆，我聽完後反而產生了更多疑問。本來對男人沒興趣，卻還是睡了對方，那對方到底多有魅力啊？甚至讓他念念不忘，一直不斷尋找？這是什麼純愛戲碼嗎？一想到這，我又皺起眉頭。
「真不像你的作風。明明不愛男人，卻在睡了對方之後被迷得念念不忘，一直在尋找對方……」
說到一半，我才猛然想起，情況可能正好相反。
「難道你不是因為被迷住才想找到他的？」
「嗯，對。」
他臉上的笑容看似和善，嘴裡說出的話卻讓我心裡發寒。
「他惹毛我了。」
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，但我開始同情對方了。要是被他抓到，肯定只有死路一條。那個人是白痴嗎？要招惹別人，也要好好挑對象吧。也對，單憑他那張笑臉，根本看不出他是個神經病。這麼說來，一開始就發現他是神經病卻還是落入圈套的我，或許更白痴也說不定。
在我替陌生人瞎操心的時候，忽然發現了一個疑點。既然他不愛男人，為什麼還一直想跟我上床？啊……是這樣嗎？即使不喜歡男人，他還是願意為了欺負我而那麼做？這讓我更不爽了。
「那你就認真找出惹毛你的對象，再去睡他，不要欺負我。」
我為了結束對話迅速作出結論後，又聽見他特有的冷淡語氣。
「他是他，你是你。」
「什麼？」
「幹嘛突然裝傻？我的意思是，你是第二個我認為可以睡的男人。」
「……」
「我那麼看重你，你居然說我欺負你？」
他的聲音極為溫柔親切，我卻不住直冒冷汗。我忍住差點下意識後退的腳步，靜靜凝視著他。只見收起臉上笑容的他，冷漠地說道。
「所以你躲不掉的，我不會重蹈覆轍。」

 

──《PAYBACK01》試閱Part.1（完）